易青竹是被冻醒的,刚醒来时她还以为是空调开大了,一度闭着眼睛四处摸遥控器。
等清醒过来后,她真想把手里的小菜刀狠狠摔在地上!
“金手指,我的金手指呢!”易青竹扁着小嘴,哭了,“没有金手指让我怎么在那吃人的王府里活下去呀?”
在这个世界过了一天后,易青竹这才感觉到后怕,易家小妹可是被王府里的人活生生打死了呀,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家人也不告诉她,这真的太难受了。
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后,易青竹便赶紧收起眼泪来,这时她手里的小菜刀动了动。
“祖宗?”易青竹激动地小声说,“是要给我开金手指了吗?”
易祖宗的声音从小菜刀里传出来,“何为金手指?哼,让你带着厨艺,并以本体进入大夏王朝学艺,难道这不是最大的金手指?”
易青竹嘟嘴,“这怎么能叫金手指?金手指应该是更加神奇的东西。”
易祖宗啧啧两声,“既然如此,你自个儿寻吧。好好照顾这柄菜刀,不要再呼唤老夫了,老夫没有金手指。
唉,人呀,总想着天上掉馅饼儿,也不想想,自个儿都不努力,谁乐意做冤大头?
反正你家老祖我不想。想要金手指,自个儿想法子吧。老祖很忙,别给老祖我找麻烦!”
话毕,任易青竹怎么呼唤,这位老祖宗再没吭声。
易青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认命了。
穿着整齐,出门便闻到了饭香。
易青山正从厨房出来,“小竹子,来,帮一个忙。”
进得厨房,正看到易父正在摊饼子,一边摊一边说:“小竹子,学厨首要眼疾手快。”
“眼疾手快?”易青竹歪了歪头,“这话怎么说?”
易青山笑着解释说:“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差不多,就是眼睛要多看大师傅怎么做,耳朵也要随时听大师傅怎么说,将这些记在心里后再多多尝试。”
易父道:“也不全是。有些菜传内不传外,外人是学不到的,大师傅不会把压箱底儿的绝活交给徒弟,这时候该怎么办?
就得偷师,眼里要有活儿抢着干,比如配菜,比如洗锅。可以偷着尝尝锅底残留,细品里面的香料配伍……”
易青竹连连点头,心又往底部沉了沉,她的十年学艺路或许有点儿难!
这顿饭易青竹吃得没滋没味儿的,虽然这顿早饭真的是色香味俱全。
饭后,易母便又去摄政王府当差了,临行前切切叮嘱易青竹。
“小竹子啊,以后有啥事要记得去找娘。娘虽只是个偏门的门房,可在府里的下人间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大的不敢说,偷偷传个话还是行的。别总是闷在心里不说话,咱要学着厉害点儿,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
易青竹从这话里又总结出几点易家小妹的性格,赶紧应下,“嗯,我记下了,以后肯定变厉害。”
只能这么说了,现在让她叫声“娘”,她是叫不出来的。
易母握着易青竹的手迟迟不放,“小竹子,娘今儿开始好长时间没休了,这两天跟着你两个哥哥好好玩儿。有空去看看你大姐,她身子重了,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来月就生了吧?
哎,希望那时能请几天假吧,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身不由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让我小竹子跟着吃苦受累了。”
易父抿抿唇,咳嗽一声,“行了,赶紧走吧,这些日子警醒点儿,别被人抓了把柄。脱籍的事情,我来想法子。”
易母走后,易父也背着手出门溜达了。
留下易青竹看了大哥看二哥,“二位哥哥,带我去看大姐吧?顺便把妞妞送回家,两天后,我们就要去王府当差了,家里也没个人能照顾妞妞。”
“成,走吧。”
兄妹三人收拾了几样吃食,带着妞妞上了易青山酒馆里专用的驴车前往近郊。
二哥易青行说他们的大姐易青梅是个烈火一般的女子,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连生娃也是,不管有没有稳婆,她一样能把孩子生下来,还能处理得好好的。
他们的大哥在外面赶车,没听到这话,易青竹也不知道这描述对不对,只好看了眼妞妞。
“小丫头,你娘可真厉害。”
易青行突然笑了,“傻不傻呀,我这是在打比方,懂吗?有我们在,怎能让大姐受如此罪?”
易青竹笑了笑,“说得也是。”
话虽如此,可她看得出来,易青行在打比方时表情带着伤感,就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在打比方。
易青梅住在京城近郊,丈夫李焕十来岁时父母便离世了。当然也没财,祖辈留下来的只有一处不高不矮的山,和山脚下的几亩薄田,以及面积同样不大不小的荷塘。
这些家底对京城那些手里有点儿银钱的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这里却被夫妻二人经营得井井有条。
李焕很会种菜,他种出来有菜京城各大酒楼争相抢购,而易青梅却是极擅长小炒,她的小炒菜极富烟火气,吃过人都说好。
夫妻二人在这里开了一个小饭馆,相当于农家乐兼私房菜,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
见到易青梅后,易青竹这才认同起二哥说的话来,果然是个烈火般的女子,为人爽朗大气,挺着八个月的孕肚还能健步如飞,炒出来的小菜儿当真美味儿。
易青梅长相端庄明亮,没有易青竹那么纤柔可爱,看到自家那么可爱的小妹好了,当时就谢天谢地。
“看到小竹子好好的,姐姐我就放心了。前两天他们才跟我说你被王府里的管事打了,我这心呀七上八下的。”
易青梅温柔地摸着小妹的头发,眼眶瞬间湿了,“小竹子,你是大姐带大的,小丫头瘦了,要多吃点肉,好长肉。”
易青竹摸了摸脸,“大姐,我不瘦呀。”
真的,脸蛋摸上去还胖嘟嘟的呢。
易青梅哼道:“女娃娃胖点儿好,胖了好看。唉,咱爹也不知道是咋想的,硬是不让我们把你给从王府里赎出来,说啥不合祖宗规矩。
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多是书院里的人,我就没从他们嘴里听到一句摄政王的好,整天讨论今天谁又写了一首嘲讽摄政王的诗,谁又写了一篇骂摄政王的词。”
最后来了一句,“摄政王……,唉,那不是咱们能讨论的人。小竹子咱要想法子尽快逃离摄政王府,别听爹挂在嘴上的那些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