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她发现这个屋子是真不小,随从也不少,还凉丝丝儿的,似有香风吹来。
就在易青竹想辨别这是什么香料时,一道浑厚低沉且威严又磁性的声音传来。
“易青竹,本王只将楚昱赶出王府,你对此可有怨言?”
易青竹皱眉,这声音听起来……
那是相当年轻呀!
易青竹好奇极了,真想抬头看看这位摄政王长什么样子
年轻的摄政王呀,好听的声音呀,应该长得也不错吧?
她完全没有被那什么看不见的气势镇住,就想看看这位摄政王的长相如何。
哎呀,看脸的人就是这么肤浅!
于是易青竹抬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那便宜父亲瞬间挡在她面前。
“我……”
易青竹遗憾得不行,她只看到了一片绯红色衣角,色彩鲜亮,就那抹衣角竟也织着不少吉祥的暗纹。
这到底是件怎样芳华绝代的绯红衣衫呀,能穿这么骚气衣裳的人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想来是极好看的吧,不然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回王爷,小女今日刚清醒,反应有些慢,还请王爷恕罪。”
易田站在她面前躬着身子,极其卑微的样子看得易青竹心里很是不好受。
易青竹瞬间便不想关注那抹绯红了,再次低下头。哎,她这还跪着呢!
“回,回王爷,小女,不是,我没有怨言。”易青竹硬着头皮回答道。
其实她也只能这么回答,因为她并不清楚那叫楚昱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听到这话易田马上回头呵斥,“是奴婢,在王爷面前怎能称‘我’!”
易青竹的心情更加沉重,再次说道:“是,是奴婢的错。回王爷,奴婢没有怨言。”
沉下眼眸,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那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
唉,易祖宗呀,你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她从现代带到古代来,为什么不能给她找个好师父,按部就班地好好学习呢?
摄政王又开口了,“无妨,总归是本王表弟的错,又发生在王府,此事本王不得不给你们一个解释。这样吧,易御厨的月例从这个月开始翻倍,易青竹……”
说到这里摄政王停了一下,似是在思索。
这会儿易青竹也紧张起来,没办法呀,这关系着她十年的未来。
“听说易青竹还在王府的大厨房上工,无论之前是做何工,那就做其管事吧,月例同样翻一倍。”
“管事?”易青竹嘟囔了一声,她不大明白。
摄政王身边的一个随从似乎也不明白,问道:“王爷,若是这易青竹是在厨房大管事手下做事,那她岂不是要升为大管事?那原本的大管事又该去哪里?”
摄政王没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易青竹紧张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开局便是大管事了?
然而易田的话让她的心情再次低沉。
“回王爷,小女不善厨艺,至今未能上灶。只在……”
“那就这样吧。”摄政王又道,“全福,府里的小管事是不是都有自己的院子。”
全福也就是摄政王身边的人回道:“是,管事级别都有自己的屋子,不过有的小管事也会跟手底下人共用一个院子,端看这管事是管着哪方面了。”
“嗯,易御厨,带着女儿回去准备吧。”摄政王挥手赶人了。
易田道谢,拉着易青竹低下头往外退。
出门后,那叫全福的小太监先是给摄政王闭上门,拉着易田走了一段路,才说道:“易御厨,两天后带着女儿再来上工吧,这两天好生歇着。”
易田赶紧谢恩,“……小女就让她再歇两天,我就不用了,王爷这边的饭食……”
“王爷这边还有范大厨呢。”全福笑道,“这些天你们的工钱照旧,放心吧。”
“如此,多谢王爷体恤!”易田拉着易青竹道谢。
易青竹低着头,也跟着说:“多谢王爷体恤。”
待离开这片区域,全福又突然问:“易小管事,易小管事方才吃的是何点心?”
易青竹依然低着头,便又听到全福咳嗽一声,“易小管事,点心!”
直到易田拉了下易青竹,她才是回过神儿来,“叫我?”
易小管事,这是什么鬼?
“哦,对了,我刚才升管事了呀。”易青竹心酸地笑笑,“不不,是奴婢刚才升了管事呀。”
奴婢,好讨厌的自称!
易田也扭过头去,似乎是在自责,没脸直视小闺女。他这小闺女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想来是经历过大难后,长大了吧。
全福呵呵笑道:“是啊,这里只有咱们三人,除了易管事,可不就只有你这个易小管事了吗?”
易青竹抬头,也跟着呵呵两声,“是啊,您刚才问的是点心吧?实在是抱歉,方才失礼了,就是这样的点心。”
就这样,还剩下一半儿的蜜三刀换了主人。
直到出王府,易青竹也没想明白,那叫全福的小太监为什么拿走她的蜜三刀?
简陋的马车内,易青竹快被颠散架了。
此马车已经不是刚才的那辆了,易青竹以为刚才的马车已经够烂了,没想到那还算是好的。
这辆车是易父为了照顾身子弱的她而特意花钱叫的马车。
“唉!”易青竹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在如此简陋的世界,她能学好手艺吗?
或者说,她能活下去吗?
“唉!”又一次叹气,然而却不是她一个人在叹气。
易田叹气道:“都是爹不好,这次斗厨败了,不然,小竹子也不用自称奴婢了。”
“我……”
易青竹不知道要说什么,感觉头都要炸了,她连自己这小管事的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呢。
还能说什么?多说多错呀。
“我,我没事。”易青竹低头小心试探着,说道,“您别放在心上,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易田再次重复道:“小竹子,是爹不好,爹斗厨输了!没想到小竹子会受那么重的伤,好在人没事,不然……。”
易青竹没从这话里分析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便道:“我,我没事了,不,不必自责 。”
“唉!”易田又叹气了,“这回小竹子放心吧,爹短时间不去斗厨了。”
易青竹能说什么呢?
她这还什么都不知道呀,只能低头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易田又道:“王爷日理万机,你方才回答得对。”
“嗯。”
沉默继续,易青竹不敢多言,易田又是个寡言的性子,忙起来一个月也见不了小闺女一回,孩子大病初愈便拉着出门,自知亏欠了孩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想到那位年轻的摄政王,易青竹这会儿再次升起好奇,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是爱八卦的,同时也想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便问了一句。
“摄政王,他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