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墨子昂气急,一拳又一拳,似乎真砸碎了什么,突破了那堵空气墙,打开窗,高挂在窗户上的身体,三百六十度转体完美落入病房当中,举着双手高高扬起,像是跳完平衡木的体操运动员。
啪啪啪啪啪——!!
上杉秋月蹦蹦跳跳的鼓掌,她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要不是眼里都是血丝,她的眼睛一定会灵动得跟鱼儿一样有着愉悦的欢快。
苏泽也鼓了鼓掌。
“嘿嘿嘿,我们又见面了。”墨子昂微笑的说。
他的笑容很邪魅,嘴角的弧度极为锋利,加上他这个动漫里才见到的,苍白的病态脸,仿佛真的像是动漫里的病娇男主一样。
当然,苏泽并不排除他就是个病娇,或者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要知道,华夏鬼差最多的成员并不是从什么名校毕业,他们的成员大多来自精神病院和异世界,其次是学校毕业的疯子。
“哇喔,你这是被法则侵蚀了吗?你是这么做到的?”墨子昂一脸吃惊。
“我强行催动容器里的法则。”苏泽一五一十的和墨子昂说。
墨子昂凝重的想了想,从口袋掏出小本本和笔,刷刷刷的写了什么,撕下来递给苏泽。
看着纸张上的,‘黑芝麻,枸杞 龙眼干……’等等常见的东西,苏泽疑惑,“这样就能治疗法则的侵蚀?”
“不能。”墨子昂摇头。
“那这个是?”
“我见你有些虚,这些应该能派上用场。”
“……”苏泽黑着脸,“我是因为法则侵蚀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虚。”
苏泽边将纸叠好放进口袋边说,“有什么办法治疗法则侵蚀吗?”
“有啊。”墨子昂随手一挥,苏泽瞳孔放大,他震惊的发现,正在侵蚀他身体的法则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对于墨子昂来说,法则侵蚀就像是附着在桌上的口香糖,伸手把它拿走就行。
之所以普通人没法清理这个口香糖,是因为他们没手。
而墨子昂的这个手,就是法则。
上杉秋月疑惑的看着两人,小手牵住了苏泽的手。
“你为什么不把法则从容器取出为你所用呢?”墨子昂疑惑。
说到这里,苏泽就有些无奈了,便把经过说了出来。
“上面将黑色长匣,连同苗刀和油灯一起发下来时,油灯里的法则是带有封印的。”
对于使用法则的老手,墨子昂来说,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可他有些懒散,似乎在想着什么,最终还是觉定帮他这个忙。
“你把油灯拿来,我帮你解除封印,不过你不要把我会解除封印这件事告诉……”
他愣愣的看向上杉秋月,小巫女懵懵懂懂的和他对视。
墨子昂作势拔刀,“看来只能灭口了。”
“她也不会说。”苏泽将被墨子昂气势吓到的小巫女搂进怀里。
“好,我相信她,你快点拿来吧,”墨子昂毫无节操的说,“我还要赶着去和那些异界人大战三百回合呢。”
墨子昂只镇守了血月一天就匆匆离去了,就是因为华夏又有一处开启了联通其他世界的空间门,他现在要跟着回去镇守那里。
苏泽分出一个分身向着自己开来的跑车前去,等分身到了跑车位置,他的本体便转移到分身身上,拿住跑车里的长匣后,长匣也映射到了病房所在的分身手上。
跑车位置的本体带着长匣转移到病房的分身身上,像是和分身互换位置,但其实是将本体转移。
分身消失,本体抱着转移来的木匣站在病房里。
这让上杉秋月和墨子昂大吃一惊。
上杉秋月好奇的摸了摸苏泽的脑袋,确认他是真的,但一想到刚才苏泽的分身……
两个苏泽\\u003d两份爱!
一想到这里,上杉秋月兴奋的蹦蹦跳跳的鼓掌。
墨子昂虽然有些吃惊于苏泽的异能,但他的异能比苏泽更加花哨,所以也只是短暂的吃惊。
墨子昂将木匣里的油灯取出,“准备好现在吸收了吗?”
苏泽点点头,吸收法则,就是将法则融入自己体内,为自己所用。
就像是面前的墨子昂,他就是用法则说了一声清除,全街道的鬼怪就真的消失了,这就是神的力量。
墨子昂手指触碰油灯,砰的一声,上面封印立即炸碎,磅礴的法则之力被墨子昂掌控在手中,那股法则看不见,但仿佛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方小天地!
房间顷刻间弥漫着肃杀气息。
墨子昂连同油灯一起,一挥手,径直融入苏泽体内。
异象刹那消失。
苏泽愣愣的查看自己体内的一盏油灯和一股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小的法则。
没有任何繁杂的过程,就被墨子昂那么轻而易举的将法则融入他的内体,变成了自己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自己能调动法则。
“尽量别让他人知道你拥有法则,”墨子昂郑重的警告,“别被爆了装备。”
说完,他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苏泽觉得他的形容太贴切了,拥有者死亡,法则并不会消失。
谁都想获得力量,所以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让人知道自己有法则。
苏泽在得到油灯时,上面也是怎么说的。
苏泽来到卫生间,发现皮肤上的裂纹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但是满头的白发还没有消失,那是因为法则侵蚀后,已经将基因改变了,或者说自己被夺取了一部分寿命。
异能者不会病死,只会身体机能衰竭而死,所他被夺走的寿命,是以法则的方式带走的。
就如上帝在创造你时,设定你能活五十岁,而法则就剥夺了你部分寿命,让你活四十三岁,四十三岁时你就会死亡,这是从概念角度剥夺的。
现在没死,苏泽就觉得是万幸了,都知道人的终点是死亡,难道就不走过程了吗?
“没事了。”苏泽抚摸女孩脑袋,轻声安慰流着泪的红发小巫女。
上杉秋月抱着他的手蹲在地上,额头抵住手掌,如获大赦的哽咽抽泣,却如夜晚细雨绵绵,润如细无声,苏泽半蹲着送着手掌,静静陪着女孩哭泣。
如果苏泽真的像上杉秋月怀疑的那样,像是瓷器一样破碎,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苏泽不太记得多久没人为他哭过了,为他哭过的人很少,好像只有母亲,当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时,母亲热泪盈眶。
对了,还有弟弟,当自己为弟弟带回食物的时候,他是哭着分一半给自己的。
这一次,上杉秋月哭了很久,从昨天一直坐在床上,看着苏泽默默流着眼泪,直到现在,哭,都不敢太大声。
不知多久,上杉秋月没了动静,苏泽蹲下身,发现这只可爱,为他默默流眼泪的小憨憨就那么蹲着睡着了。
苏泽将她轻轻抱起。
缓行慢步出楼宇,恐惊怀中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