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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万卷书有些不甘心,自己才是陈喆手中最锋利的刀,他不允许有人比他更加出色。

“桑苍!”陈喆如实的回了一句。

“是他!”

“不要再胡思乱想啦!仅凭一己之力终究是无法夺取整个天下的,我还需要招揽更多的人才,毕竟唯有依靠杰出之人方能称雄于世呢!”陈喆面带戏谑地凝视着万卷书,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

“属下明白!”万卷书听完,倒也不好继续纠结,只能恭敬应下。

“那么,招募的事情进展如何了?”陈喆对于此事格外关注。自从陈镇创立了鸿德楼以来,天下众多文人纷纷涌入其中展示才华、一较高下;使得鸿德楼声名鹊起,其声势逐渐超越了其他四大榜单。

话说这一年来,许多学子皆以登上那赫赫有名的“四榜”为无上荣耀之事。

然而,自从陈镇的鸿德楼横空出世以后,原本备受瞩目的俊杰榜却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究其缘由,倒也并不复杂。

数月之前,一位名列俊杰榜前列的才子对川蜀地区的珍贵文献心生向往,欲一睹其内容。无奈进入此楼必须要通过外楼和内楼道考试。

于是这位自信心爆棚的青年毅然决然地报了名。岂料成绩揭晓之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堂堂俊杰榜十强选手,居然在此次考试中惨遭垫底!不仅如此,入榜考生们所作之文还会被公诸于楼内,供众人品鉴。

这位心高气傲的上榜学子自然难以接受这个残酷事实,愤然前去查看那些排在自己前面的文章。

不看则已,越看越是无地自容,最后只得黯然离去。此事一经传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更有几位来自世家大族、同样位列俊杰榜的年轻才俊不信邪,纷纷前来挑战这场考试,结果却毫无例外纷纷铩羽而归。

这一系列变故令作为“四榜”主办方之一的梧桐学院颜面扫地,气得几位老学究当场吐血不止,甚至直接导致俊杰榜连续数月停止更新。

“目前已经成功招募了青州世家中的程家、徐家以及陶家!意外的是名士张琛也已来投!”万卷书如实地禀告着。

“哼哼!没想到张琛居然也来了!看这情形,梧桐书院那边应该是按捺不住了!”陈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不错!这鸿德楼打压得实在太狠了!梧桐学院颜面尽失啊!几位德高望重的老院长都坐不住了,纷纷放话表示:但凡有梧桐学院的学子登上俊杰榜后选择投靠太子,一律被驱逐出院门,永生不得再踏入山门一步!”万卷书讥讽地将这个消息说出,显然对于这种隔岸观虎斗的事情也是喜闻乐见的。

“切!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这张琛过来!只怕是那几个老家伙示意的!想要入局天下!与鸿德楼争上一争!”陈喆回想起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屑的说道:“几个老家伙想拿我开刀!但谁是主人谁是刀还不一定呢!”

“殿下!我不懂您说的什么意思?”万卷书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陈喆究竟在说什么。

陈喆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所谓的俊杰榜,不过是一场纸上谈兵而已。那些梧桐学院的老头们,一心想着让自己门下的学生投靠某个主公,以此来平定天下。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在声势上压倒鸿德楼。而这些被选中的主公,其实也只是那些老头手中的傀儡罢了,其目的无非就是要让俊杰榜重新焕发光彩。说白了,这些家伙全都是些贪图功名利禄、爱慕虚荣之人!”

“当真是可恨!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无需殿下动手,属下自会将这些人处理干净!在这普天之下,他们只配做殿下手中的棋子,岂能让区区几颗棋子反客为主、翻天覆地?”刚刚弄明白状况的万卷书顿时怒不可遏,他那原本就冷峻如冰的眼眸此刻更是寒光四射,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一般。

“无妨!无非就是一群顽固不灵的老东西而已!成不了气候,也翻不起多大风浪,左右不了大局势!当前之急,应当是尽快收服整个青州才是正途!”陈喆一边漫不经心地揉捏着自己的脖颈,一边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但其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丝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与不屑。

“诺!”万卷书恭敬地应道。

“哦,对了!陈熙这会儿想必已经到达吴地了吧!”陈喆拍了一下额头,似乎是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戏谑的眼神却暴露了内心真实想法。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场景一般,陈喆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坏笑来。只见他一边用手摸着下巴,一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小子知道陈镇到了他的地盘会有怎样的反应?”

“早就到了!现在正在招兵买马!甚至于还和陈友谅勾搭在一块了!”万卷书如实的将情况说明。

陈熙闻听此言,嘴角微微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淡漠与平静。只见他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吧!便称太子即将抵达扬州!让我那位手足兄弟好好款待一番太子!”

话音刚落,一旁的万卷书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便压低声音对陈喆轻声问道:“殿下,是否派人暗杀?若在吴王的地盘借机除掉太子岂不是更好?”言语间流露出丝丝狡黠与狠辣。

陈喆闻言并未作答,只是狠狠地白了一眼万卷书,心中暗自思忖道:“是个明白人,如此直白地把话说出来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啊……”

然而表面上陈喆却故作镇定地回应道:“既已明了又何须多问呢?”

万卷书见状会心一笑,那上扬的嘴角以及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眼眸无不在表明他对于这个计划早已期待许久了。得到默许后的他立即躬身施礼准备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不要太明显了!这几天夏家的刺客太频繁!他的警惕性想必很高,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了!”陈喆说到这里,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抖动了起来,显得无比兴奋。

“属下明白!”

广陵 乐家堡

最近这几天,陈镇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姜山那边跑,而且还每天都打着要去买狗的旗号,但每回都会忘记带上钱。

就算是像常庚这种比较憨厚老实的人,面对如此诡异的状况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而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乐安这位当家人的眼呢?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以后,张均向陈镇禀报完情况,双方就一直没有再见过面。有好几次乐瑶想去探望陈镇,却都被陈镇拒之门外。

最终,作为一家之主的乐安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说得那么严重,陈镇肯定会惊慌失措才对。

可谁知道到现在,陈镇居然连一点来找他商谈的意思都没有!此时此刻,乐安真的是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在弄清楚了陈镇近期的活动轨迹之后,乐安决定亲自出马,直接登门拜访,把陈镇堵在门口。

陈镇这些时日可谓煞费苦心,整日四处寻觅那些奇花异草,并每天派人送上山去。

如此一来,让太子卫那帮人大吃苦头;广陵各地但凡有点名气的珍贵草药,只要还带着根茎和泥土,几乎全被他们挖得精光。

今天,陈镇又弄到了一棵海棠花,正打算拿去送给乐淑呢,谁知刚刚踏出府邸大门,便迎面撞上了乐安这个老东西。

只见乐安背着手,嘴巴撅得老高,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愤与不满,死死地盯着陈镇,说话时声音更是冷冰冰的:“殿下您这又是打算上姜山啊!”

陈镇漫不经心地将手中已经移植好的海棠花递给身后的常庚,然后转头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乐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本王原以为乐家主还能再多撑些时日呢!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殿下这般行事就是在打我乐某人的脸!老夫若是再不现身,恐怕就要被底下那些晚辈们耻笑至死了!”乐安沉着一张脸,语气之中充斥着愤愤不平之意。

“我这里还有上好的竹叶尖!乐家主过来尝尝吧!”陈镇看着乐安,这老家伙在这里拦路,一时半会也走不开了,倒不如把话说清楚,想到这里,陈镇看向身侧的常庚道:“先把花送过去!”

“诺!”常庚得令之后,拿着花盆骑着战马就往姜山上冲去。

\"请!\" 陈镇面带微笑地看着乐安,转身先向屋内走去。乐安则紧绷着脸,迈着大步朝前方走去。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紧不慢地步入凉亭内坐下。陈镇小心翼翼地取出几片鲜嫩欲滴的竹叶尖,动作娴熟地泡起茶来。很快,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陈镇将泡好的茶壶轻轻放在桌上,与乐安相对而坐。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气氛异常沉闷,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两人四目对视,但却没有人主动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陈镇心里清楚,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于是,他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目光投向乐安,轻声说道:\"这是我特意从山上采来的新鲜竹叶尖所泡制的茶水,感觉颇为新奇。乐家主不妨品尝一下。\"

说完,他将手中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诚恳。

“看样子殿下和乐淑走的挺近啊!这竹叶尖整个广陵只有乐淑会做!”乐安看着眼前冒着青绿色的茶水,只觉得毫无胃口,就这样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冒着热气。

陈镇看着乐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冷漠和不屑。他轻声说道:“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大伯。”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乐安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冷笑一声,回答道:“这声大伯老夫可承受不起!不过,如果能被称为岳父,老夫倒是觉得挺合适的。”他的语气不冷不热,显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陈镇闻听此言,并未有太多表情变化,只是继续品味着手中的香茗,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乐安,淡淡地说:“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乐安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殿下真的打算废除两家之间的婚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满。

陈镇轻啜一口茶水,然后将杯子放回桌上,淡定地回应道:“孤的确是这么想的。不过,并不是完全废除婚约,而是换人而已。”

乐安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殿下这般做法,岂不是在打老夫的脸吗?”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面对乐安的质问,陈镇依然表现得十分冷静,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接着,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乐家主何必如此激动?这场联姻对我们双方都有益处,所以仍然会继续下去。我已经给足了你们乐家面子,所损失的无非就是孤王自己的颜面罢了,与乐家主并无关系。”说完,陈镇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冷漠而坚定地直视着乐安,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

“殿下莫不是看不上乐瑶?还是因为介意她和唐庆之间的事情!”乐安毫不掩饰地说道,语气坚定且带着一丝决绝。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决定要把话彻底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