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桌上这张安城地图问九斤:“这地图哪搞来了的。”
九斤抓起沙发上的一只气球鼓着黑腮帮子吹了口气说:“上午从超市墙上薅下来的,我看咱们要在安城呆几天,没张地图也不方便。”
我听完对着九斤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你很有前途。”
九斤鼓起腮帮子继续吹着气球:“一般一般吧。”
拿起桌上的中性笔,我划着现在的位置:离我们最近的是安城洗煤厂。下一步,我们要去找防护服,安城总医院。我在总医院那里画了圈,又把视线向地图上方延伸,离总医院两个十字路口就是安城第三医院,老钱头的孙女就在这里工作。
我抬起头问向对面的老钱头:“您孙女尸情爆发前住在哪啊。”
老钱头说:“她在安城没有住房,就住在医院的员工宿舍,这孩子前两年和家里闹矛盾,好几年都没回家了,现在又遇到这么个事情…”说着说着,本就浑浊的眼球变的更暗沉昏黄。
我急忙安慰道:“您老也别难过,这不是还没确定您孙女不在了吗。”
老钱头揉了揉眼眶点点头:“对,没错,我一定得去找她。”
我嗯了一声:“您别难过,咱们一起合计下,然后再行动。”
我又看了一会地图,然后把地图放在桌子中间,让九斤下车叫来了老亮。
老亮一上车就说:“这天冷的邪乎啊。”
我看着老亮,他不停的搓着手对他说:“嗯,越往北面走越冷,现在都进冬月了,北方那边说不定都下雪了。”
“红枣和玉台呢?”
老亮又搓搓耳朵拿起瓶水喝了口说:“红枣在刷猛禽的车厢,玉台抱孩子在旁边玩呢。”
我点点头继续说:“那好,咱们四个先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走吧。”
九斤放下刚吹好的一个气球说:“你先说你的计划,我们大家听完了,要是遗漏了什么,我们再补充。”
我说好:“首先,江城的核爆已经发生了,好在咱们现在幸运的逃了出来,但是为了预防后期核尘埃的危害,防护服是一定要准备。这个是第一点。第二,钱大爷的孙女在第三医院工作居住,我们要进去看看,他的孙女是否还幸存。
老钱头猛的站起来:“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找她。”我说您别急,听我慢慢把计划说完。
老亮也站起来扶着身子微颤的老钱头坐回沙发上:“叔,你别急,先坐下,咱们现在不是商量了吗。”
九斤也站起劝慰了几句,大家都坐了下来,老亮发了一圈烟,我点上抽了一口拿起桌上的中性笔指着地图:“这里是安城总医院,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7公里。安城总医院向西两个十字路口就是安城第三医院。两家医院离的不远。”
我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我想晚上吃过饭后和九斤开猛禽去安城总医院和三院走一趟,探探路。另外如果三院的丧尸多,咱们就先不进去。我本意是去三院取防护服,然后直接寻找钱大爷孙女,但我怕三院丧尸多或者根本没有防护服。这个安城总医院的主营项目就是放化疗,而三院是骨科医院。所以我想先探探路看看那里周边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再确定先去哪里合适。”
九斤看着我说:“没问题,我听你的。”
老亮带着担心的语气说:“晚上去会不会不太安全,你才刚逃出加油站,要不然我和你们开车一起去看看。”
我掐了烟继续说:“现在白天和夜晚没有区别,只有活人才会分白天和夜晚,丧尸可不管那些。再说房车就你和嫂子会开,如果你们一起去真遇到险情都走不脱了,怎么办?你就放宽心呆在这,我和九斤去医院附近远远的看一下路况,只要发现苗头不对,我们不下车,直接就撤回来了。”
老亮点点头:“那好吧,只能这样了。”
老钱头这时插话说:“那我也跟着去。”
九斤连忙摆手:“您现在可是宝贝,咱们这个队伍就您医术高,您能救命啊,您出点差错,我们今后该怎么办,放心吧,肯定会带您去救孙女。”
九斤又说:“就这样吧,都听小舟的。”
我看向对面两人,两人只好点点头。
我轻拍下桌子:“那好,就这么定了。”
我放下中性笔:“另外还有件大事,就是衣服和一些基本物资没有了。咱们的h9在来安城的路上坏了,衣服箱子,鞋子都没了,还有一些炊具和工具箱。要想办法补充。”
九斤点点头:“嗯,这是个大问题,咱们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中午我和老亮在外面冲了下凉,冻的直打嗝。
我说:“那这样先去医院取防护服,取完后在计划补充这些物资。”三人点头说好。
“那先这样,快五点了,一会先吃饭,等天彻底黑了,我和九斤就出发探路。亮哥你把房车关严,你打开对讲机,我们回来离你三公里左右的时候会呼叫你。如果房车在我们离开后遇险,你就带着他们仨人往田边的林子里开,我们尽量也早去早回。”
红枣和玉台这时噔噔噔的走上车,红枣见我们就一阵抱怨:“这车太难刷了,坐位和地垫上全是黏糊糊的肉泥,用了好几瓶84和洗衣粉才冲干净。”
九斤忙站起身来接过玉台怀中的孩子:“玉台做晚饭吧,我们一会出去探路。”
玉台点点头说:“马上做饭。”
红枣帮玉台又去猛禽车斗取了些大米,回来后红枣泡了些粉条,肉干,干菇她对着我们说:“没有青菜了,咱们就凑合着吃吧。本来还有些冻血肠,结果跑了两天忘了,都长虫了,我都扔田里了。”
玉台把肉干和泡好的干菇下锅大火炒制,放入蒜姜葱,花椒,又放了些老抽调色味,加入几瓶矿泉水。见开锅了,又把泡好的粉条放入,调小火力就咕嘟上了。
蒜香配合油脂的蒸汽弥漫了整个车厢,我夸道:“玉台你这手艺是真好。”
玉台捂嘴笑了,红枣在旁边拍拍玉台肩膀:“我交的,乱炖菜,本来再放点什么茄子、白菜、土豆五花肉更香,但条件有限,能吃饱就行了。”
老亮带着嫌弃的表情一脸傲娇的说:“红枣就会那几样,锅包肉,板栗烧鸡,白肉血肠,烧茄子,铁锅炖大鹅,鸡蛋焖子,溜肉段…”
九斤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捂着肚子忙说:“打住,打住,亮哥,你跟这报菜名呢,别说了,我肚子饿的都抽抽了。”
九斤的动作引的车厢众人一阵欢笑。
晚上6点,准时开饭。我们几人坐在环形沙发上,桌中间放着盛满乱炖菜的不锈钢大盆。我馋的哈喇子都流了出来。九斤凑近闻着香气,好似想到了什么,说等我一下。
然后神秘兮兮的跑到角落装水的箱子里翻找了几下,从里面抽出两瓶大可乐。
玉台眼睛一亮说:“啊,可乐,你从超市拿的么。”
“是啊,玉台,我知道你爱喝。”九斤一脸献媚的说着。
玉台赶忙起身去拿了6只碗,九斤把每只碗都均匀的倒满。
九斤说:“小舟讲两句,咱们好几天没围在一起这样吃饭了。”
我说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大笑:“没啥不好意思,来两句,领导,讲两句。”
我起身端起碗:“首先我得道歉,是我判断失误让大家今天差点遇险,我感谢大家又跑回去救我,说完鞠了一躬。”
红枣立码端起可乐先喝了一口:“你能说点有用的么?再说了,你该好好感谢下玉台和老钱头,没玉台拼死要去找你和老钱头的分析预测,我们真以为你死了呢。”
我又站起身郑重的对着玉台和老钱头举起碗:“谢谢你们了,我这边干了。”
接着我环顾众人说:“能遇到你们真的是我的福分,谢谢大家。”
老亮拿着筷子等的都不耐烦了:“小舟子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的。”
我坐下拿起筷子先叨了一块软嫩的肉段说:“吃好,喝好啊,各位。”
老亮夹起一筷子粉条吸溜到嘴里呼噜的说:“你小子太贼了,让你抢了先。”
哈哈哈,几人都动起了筷子,边吃边夸玉台和红枣的手艺是真好,就这么点东西,做出来的味道,鲜香不腻,下饭可口。
咚…咚…咚,车身传出凌乱的闷响,桌上的不锈钢盆也开始微微晃动。
我低头赶忙咽下一块香菇:“地震了?”
九斤扔下筷子扒着右边车窗就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接着骂了一句:“槽,别吃了,赶紧找家伙,咱们被围了。”
“你说啥?”老亮也蒙了,站起来就朝左车窗下面看去,丧尸将车围了最少三圈,房车前后左右挤满了丧尸。
老亮的身子猛然向后退去,头顶的汗顺着耳朵向后流:“完了,咱们都在车厢。我钢筋还在驾驶室呢,九斤你斧子呢?”
九斤这时绝望的说:“我和小舟的武器也在猛禽上。”
玉台和红枣还有老钱头也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车子已经开始左右摇晃。红枣站起来跑向车门就要拿起铁棍防御,不知是车子摇晃的太厉害,还是地面不平整。红枣一个脚绊,头就磕在了橱柜上。
红枣捂着额头一阵搓揉:“这地板啥时候有个坑啊。”
我看向地面,果然有个推拉式的凹槽。
老亮说话了:“唉呀,那是李木子给小舟准备的两个箱子,我和他说了,但一直没来的及看呢。”
众人看向我,我扔下筷子说:“快打开看看,看有什么能用的么。”
我与九斤合力把折叠凹槽盖抬起来,是两只半人高的银色海马行李箱。
我去拉箱子,一下没拉起来,九斤说:“我来吧,你脚伤还没好呢,”
九斤蹬住腿,双手紧握箱子把手费力的提出第一只箱子,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码放了一整面的男士内裤,足足有三十多件。
玉台抱着宝宝脸红了,红枣说:“还说不是你女朋友,开箱就是男士内衣,这世界除了你妈还有你老婆,谁能给你买内衣。”
我尴尬的说:“姐姐也会买。”红枣还想要继续反驳。
老亮着急的捶捶地板说:“别bb没用的了,继续找找啊。”
我和九斤继续翻找,下层是两套黑色的迪桑特羽绒服,四套始祖鸟帽衫,三条工装裤,还有一双极厚的登山靴光,袜子就有20双之多。
九斤这时气的快疯了,忍不住问:“你的这个李木子能准备点有用的么?这都什么啊,拿这些淦丧尸?哪个丧尸能被袜子勒死。”说着拿起一双蜡笔小新图案的男士棉袜。
我头顶的汗开始往下淌了,玉台打圆场说:“木子这是真关心小舟。”
老钱头站在老亮旁边说:“还有个箱子呢,快打开看看。”
九斤忙去拉那个箱子。一下没拉起来。再次双腿站定,双手用力向上拽,箱子提手因为拉力过大已经出现了裂痕。这次还是没有拉起来。
九斤坐地上擦着脑门的汗说:“不会是金条吧,那玩意倒是能当砖头用,咱们砸死丧尸。”
老亮赶忙走到箱子边对着九斤说:“别贫了,赶紧的,我帮你一起整出来咱们看看。”
此时丧尸已经开始叠罗汉敲窗户了。
老亮和九斤一人一边,两腿弓住,双脚用力,使尽全身的力气把箱子提溜了出来。
两人瘫坐在地上说,这玩意最少400斤。
我看了下,这个箱子与装衣服那只略有不同。是带密码锁的,同样是6位,我试了试木子的生日。
— 吧嗒,开了 —
打开的一瞬间。众人惊讶,
九斤跪在地上对着箱子立码改口:“哥,我觉的李木子就是救命的活娘娘啊。”
老亮也说:“我早就觉的弟妹最靠谱。”
老钱头也竖起大拇指:“好姑娘啊,小舟子,你这八字是真好啊。”
玉台抱着宝宝与红枣都笑了。
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复合弓弩,下面有500支钢头弩箭。附带英文说明书,九斤拿起一看,拦截者,好东西啊。
我扭头看向九斤:“你还懂英文啊。”
九斤嬉皮笑脸的说:“谁还没上过高中啊。”
翻开箭下面是一把钢制枪刺,组合式的,两面都有螺圈,可组装钢棍,也可以组装长枪。
老亮开心的说:“这个我喜欢。”
枪刺旁边是一对廓尔喀刀,刀把上还刻着青舟二字,字的下面刻着一条小船。
我抚摸着刀把上的名字,知道是木子刻上去的,心尖一阵暖流淌过。
箱中还有一些压缩食品和一些铁丝麻绳,更多的是冷兵器,如砍刀,铁棍。
九斤竖起大拇指:“怪不得这么沉,全是钢铁器具。”
箱子的最底部是一件黑色的背心。
九斤拿起一看:“这是什么?”
老亮用手指捻起挂着的纸质标签:“防弹背心。我去,弟妹这是真用心了,装备齐全啊,小舟快穿上。”
我肩膀上被老亮披上了黑色的防弹背心。环顾了一圈众人,众人的眼中都有了生的希望。
此时车厢摇晃的幅度更大了,我扶着摇晃的车厢站起来,看了看沙发,又摸了摸床垫说:“咱们拆床垫,一会我和九斤顶着床垫冲出去。然后你们就锁门。九斤,出去后我掩护你上猛禽,然后我向田里跑,你先不用管我,去清理房车门周边的丧尸,接上亮哥进房车驾驶舱。最后你们开车再来接应我。
九斤难为情的说:“我做诱饵吧,你的腿…”
我喊了一句:“九斤,你傻啊,你看我像会开车的人嘛,别磨迹了,快点吧。”
老亮和九斤把床垫拆下,老钱头抱着宝宝站在房车中央。在这期间玉台在速教红枣使用拦截者射那些正在敲窗的丧尸,我则在帮老亮组装枪刺。
我和九斤戴好了劳保手套,见床垫已经就位,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说:“准备好了么!?
九斤张开大嘴喊道:“赶紧的,来吧。”
我与九斤举起床垫,搁置在门口。老亮举起枪刺摆出一个冲刺的姿势,玉台和红枣拿着弓弩站在老亮身后。
我大喊一声:“走!”
老钱头猛的一拉车门,他抱着宝宝就向玉台身后跑去。一股巨力由外向内的推了进来,我和九斤险些被这股巨力压倒在床垫之下。
老亮、玉台、红枣,包括老钱头,从背后猛推着我俩,九斤背过身顶住床垫,猛的一发力,我和九斤倚着床垫就被拱出了车门。
我大喊了句:“关门。”
老亮用枪刺挑开了一个挡门的丧尸,接着用身子死死的挤住车门,终于关上了。
这时我和九斤借着惯性,趴在床垫上,床垫下全是丧尸,我们被床垫下的丧尸托着,扔向了前面的空地上。
侧方猛的扑上来一个丧尸,我拿着狗腿刀起手斜劈,砍掉了它半个脑袋,还来不及夸刀快。又是几只扑了上来。
我边砍边跑吼了一嗓子:“九斤快跑。”九斤此时已经沿着田垄跑了起来。
老亮、玉台,红枣见我俩情况不妙,都在用力的敲着窗户护栏吸引丧尸注意力,九斤见我又要被围,折身就要往回跑救我。
我一个侧身闪过冲上来的丧尸,也沿着垄边,边跑边喊:“不用管我,看好前面路。”
侧方又是三、四只丧尸扑了上来,这次我被扑倒了,一股巨力把我压在田地里不能动弹。无数的爪子挠向我的后背,如同钩子一般,虽然穿着避弹衣,但是那种挠抓的疼痛还是真实的传回了我的背上。我抓起路边的一个砖头,回手拍向脑袋右侧的一只丧尸。我不敢翻身,双手双腿紧紧撑住地面。用屁股把我背后的另外三只丧尸拱了起来,我站起来就跑,但还有一只丧尸紧紧的抓着我碎裂的上衣,我回头一刀就把这只丧尸的手臂砍断,骨头已经断开,仅剩皮肉相连,我又猛跑两步,终于拽断了它的手。
我看向前方,九斤也跑到猛禽车门处,他砍断了一只丧尸的脖子,打开了车门。
见九斤终于上车后。我一个变向转身就往芦蒿田深处跑,边吼边跑,吸引更多丧尸追来。泥泞的芦蒿田十分黏脚,尸群跟着我进了田,步伐也随之慢了下来。
九斤进入车厢后,终于启动了猛禽,望见前方的房车还被十来只丧尸包围。
猛禽加大马力碾向群尸,排障器将这十来只丧尸全部撞开,车子前后碾压,碎骨满地。
“老亮开门下车,快。”九斤隔着车窗大喊。
老亮也不墨迹,打开房车后舱门,直接跳上车斗,拿着枪刺攀着车厢顶就进了房车驾驶室。
此刻我瘸着腿,双脚一深一浅的在田里不停绕圈跑。最少奔跑了快300米了,尸群在田里不停的挣扎,冻泥浆黏住了他们的裤脚,但依然阻止不了它们缓慢的向我靠近,我又绕了一圈,跑回了马路上。
见房车前灯亮起,我知道成功了。赶忙挥动双手,让九斤来救我。
九斤驱车快速的向我驶来,边开车边挥手指着我身后让我快跑。
我听到后方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胶鞋声。
回头看了一眼,我了个天爷啊,从洗煤厂方向,又过来一片尸群。
借着猛禽的车灯打眼观察,全都穿着深蓝色的安全服,并且统一佩带着黄色玻璃纤维质地的安全帽。
他们脖子上、手上都有咬痕,仔细看它们的面部已经发黑腐烂,一些伤口处还有蛆虫掉落地面。我撒腿就朝着林子的方向跑,猛禽的车越过我,逐渐减慢车速喊着:“快上车。”
我双手扒住车斗,脚踩住后档杆,翻上了猛禽,房车紧随其后撞开了几只拦路的丧尸。
我回身抓住车框,对着房车驾驶室的老亮指着斜前方的树林大喊:“往树林开,快点,丧尸太多了,快跑。”
我们一路驾车下了马路,驶向小树林。
这是条有些狭窄泥泞的土路,到处布满了水窝和蓄水池,旁边的杨树也栽种的十分散乱。
九斤的猛禽一阵颠簸,越过一个大土坡,车子斜飞了出去,猛禽撞倒了一颗杨树,陷入了一个水窝当中。九斤猛踩油门,奈何水坑太深了,全是泥沼,整个前车轮整体陷入了坑中,车轮不停的打滑,泥浆子被车轮打出去7.8米远,怎么都滑不出来。
我本想说弃车,但是猛禽上有油,有吃的,如果丢弃,我们将来要面临更多的危险,我实在是舍不得。
老亮开着房车驶到了猛禽前方,要下车救援。这时车厢门开了,红枣跑了下来,拽起房车的绞链就跑向猛禽。
后面洗煤厂的那群丧尸还是赶到了,我见状护在红枣身前。
我看着马上就要追上来群尸急喊道:“好了么?”
“好了,走。”红枣准备跑向房车,此刻一只丧尸从车底钻了出来,枯手猛的抓住了红枣脚腕,张开大嘴就咬了过去。红枣吓的仰面瘫坐在地上。
我惊呼不好,拿起狗腿刀就挡在了丧尸嘴中,我左手抓住丧尸的头发,右手猛的一用力向右一划,丧尸的下牙连带着下巴就被削了下来。残尸依然在不停挣扎。我左手抓住它的头发不敢放松。
我已经可以闻到车后面丧尸走路带的那股腥臭味了。忙砍断抓着红枣的那只乌黑右手,又一刀劈下了剩下的半个丧尸脑袋。
“红枣上猛禽,快。”我喊完后,拉起地上的红枣,打开后车门就把她推了进去。
回首一看,一张满是黑色黏液的大嘴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来。我抬腿用膝盖顶住他的身子,左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刀捅进了他的眼框,右手腕用力一转,他身体失去了活力,软倒在地面。这时左右又扑上来两只,我边砍边退。
这群带安全帽的丧尸无法从头向下劈,太费劲。一刀劈下去,刀还会反弹起来,连砍好几刀才能劈碎安全帽。如果向侧脸削去,还有头盔固定带保护。再砍脖子,脖子上系着一条厚厚的白色汗巾。天啊,丧尸中的盔甲兵啊。我绕着猛禽车头逃向房车。九斤见状要开车门下来帮我。
我急忙挥动左手示意不要。咬牙跑到房车车头,跳了上去,抓住侧面的梯子,回身继续砍着抓向我的丧尸。
我喊出走字后,老亮见我抓稳了,猛踩油门。终于拉出了深陷泥坑的猛禽。
我又对老亮喊道:“不用管我,不用停车,直接向前开。”
这是条仅2米宽的林间土路,房车向前飞驰,车身左右摇晃撞断两旁手腕粗的杨树。乌尼莫克硬生生的清出了条两米五宽幅的土道。好在这房车底盘扎实,一路畅通无阻,猛禽中间又遇到几个大水窝也被房车顺利带出。
尸群渐渐看不到了,房车也开始减速,老亮忙打开窗户喊话:“前方是钢铁路口了,上了马路,你赶紧进车里来。”
两辆车成功的跑出了小树林,后面的尸群应该是追不上。到达钢铁路口,我下车取下绞车链。红枣也跟着下车和我一起回到房车驾驶舱。
上了车我忙问:“你没有被抓伤吧,红枣。”
坐在驾驶位的老亮听完,眼睛都快要滋出血了看向红枣:“啥?你被抓伤了。”
红枣忙撸起双腿给我俩看:“没有,就是脚脖子抓青了,我那双鸿星尔克的跑鞋被抓烂了。”
这时我才发现,红枣一只脚穿着小白鞋,一只脚只穿着袜子。
我笑着宽慰道:“红姐,没事,回头弟弟给你整双更好的,最新款。”
红枣眼睛一亮:“真的啊?”
我拍拍胸脯说:“必须的。”
老亮深叹了口气看了下平板说:“再往前走就进城区了,咱们进不进?”
我看了下平板上的地图:“嗯,走吧,总比被后面丧尸一直追着跑强。”
我又把地图放大,发现离咱们最近的是安城市第三医院。
我点上根烟问:“要不咱们直接去医院。”
老亮点点说:“嗯,最起码比现在乱窜强,咱们取完防护服,在帮钱叔找找孙女。”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根烟还未燃烬,对讲机响起九斤焦急的声音:“赶紧的,后面又有客人到了。”
我扔掉烟头喊着:“九斤跟紧我们。”
老亮一踩油门,我们奔向安城第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