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上一支烟,安静的坐在客厅。
九斤已经躺在真皮沙发的贵妃座上打起了呼噜,我起身挪了挪他拧着的大脑袋。
时间来到23点,外面静的可怕。我这人有个习惯,每天喜欢自己待一会。哪怕白天再累,我都喜欢在一间黑屋子里沉思自己经历过的事以及设想将要经历的事情。
把脑中所有的事情过一遍后,我都感觉是对自己身心的一种透析,整个人都轻朗许多。直到尸情爆发,我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我喜欢安静,爱好独处,但生活不允许我过分孤僻。存活在这个世界,很难做到真正的我行我素。
我又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背包:三十块压缩饼干,五升的水壶,两套连帽套头衫,一把迷你铁铲,一根磨平头的三角铁,三副加厚劳保手套。
原来家中的物资还有许多,但以我和九斤现在的能力是无法取回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费尽心机的筹划生存保障,却比不上突如其来的绝对破坏。
我苦笑了一下,这次被迫出行,只能去李姐家。但这就是在玩命,并且带着玉台和孩子,我俩更不敢大意,明天的出行,谁知道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我掐灭手中将要燃烬的烟,又点了一支。
走进厨房,站在窗边,我轻轻的把住窗户拉开一条小缝,又关好纱窗。
烟气找到了出逃的入口,随风散去。看着飘走的烟雾,我们的真正的求生之路又在何方呢?
这个世界变了,到处充满着诱惑和危险,有来自丧尸的危险,也有来自人的诱惑。
我不想把这个世界称之为末世,那样太悲观了,我的心里不能没有希望,一旦丧失希望,我们和外面会行走的腐肉就再没有区别。
李姐是我的念想,九斤也是,现在又有了玉台和那个粉嫩可爱的小宝贝。
我的朋友多起来了,心中也渐渐又燃起了些人气,他们成了我活下去的信念。
我挠了把自己的寸头,弹了下烟灰。
有了念想也就有了烦恼。李姐告诉过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自己是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存活的。
九斤是我愿意依赖的伙伴。他愿意在战斗的时候安心把后背交给我。我也愿意真心付出自己的努力不让九斤受到伤害。
有个朋友真好啊,现在我莫名的遐想与烦恼应该就是害怕失去朋友。我喜欢的那种独自一人的孤独感是因为我的内心一直是锁死的。
现在终于有可以依赖的朋友打开了我的心门,我感觉很踏实。
我把沙发挪到正对大门的角度,取了一张毯子裹住自己,又把三角铁和铲子放在左右手边,身体蜷缩进沙发中闭目养神。
玉台半夜起来喂奶,发现我正冲着大门在睡觉,给我掖了下毯子,我猛地拿起铁铲站起身,借着卧室的灯光发现是玉台。
玉台也吓了一跳,我问:“怎么了?出事了?”
玉台忙说:“没事,我起来给宝宝喂夜奶,你怎么不去沙发上睡,坐在这里睡啊。”
我说:“没事就好,我在守夜。”
玉台满脸感激,走进厨房给我倒了杯热水放在餐桌上。我说了声谢谢。
看了下表,凌晨两点。
玉台把奶瓶洗刷干净,放进消毒箱,她也倒了杯热水坐在餐桌前。
玉台说睡不着,索性我们就坐回餐桌聊天。
玉台捧着杯子喝了一小口问:“我们离开小区要去哪里啊,青舟。”
我说:“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在凤鸾院留了东西给我,这些东西对咱们帮助应该很大。所以咱们天明了开车直接去那里取东西。”
玉台说:“那你这个朋友一定很有钱,并且也很有能力,江城能住的起凤鸾院,非富即贵。”
我又点起一支烟走到窗前说:“嗯,好像是很有钱,不过再有钱现在和咱们也没什么区别,她去龙城了。”
玉台说;“那是你女朋友吧。”
我呛了口烟赶紧捂住嘴,怕声音太大。
玉台捂着嘴小声笑着:“我猜对了?”
我深呼吸了下说:“不,不,我管她叫姐,她喊我弟弟。”
玉台笑着说:“我懂我懂,姐弟恋。”
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九斤又开始打呼噜了,我走过去把他的头摆正位置。
玉台担忧的说:“去凤鸾院,要过江边大桥。”
我想了一下说:“应该没问题,江边大桥有主辅六条干道,还有非机动车道。咱们总能闯过去的。”
玉台听完点点头:“我也相信咱们一定可以,对了,你和九斤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回答:“搬砖认识的,我当时刚丢了工作,碰巧大排档吃饭偶遇,他帮我找了一份工作,后来看我自己住的房子还挺宽敞,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
玉台又问:“那你父母呢?”
“已经过世很久了。”说完,我低下了头。
玉台看我神情落寞忙说道:“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会问到你的伤心事。”
我摆摆手 :“事情早已经发生,逝者已矣。没什么不能说的。”
啪,卧室的灯一下就灭了。连带一切需要用电的电器,同时间停止了工作。
只有九斤的呼噜还在有节奏的响着。
玉台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腿部还磕到了桌角。我坐着没动赶忙小声说了句:“别慌,我这有手电,先带你去看看宝宝。”
玉台在我的手电照引下跑入卧室,发现宝宝睡的很好。玉台松了一口气,缓步推着小婴儿车和我一起回到了客厅。
我检查了门口处的电闸,总开关是关闭状态,我上拨后依然没有电,看来不是跳闸,又看了眼外面,整个小区漆黑一片,连应急灯都没有了。
突然会客厅这一侧的楼下又传来闷沉的嘶吼声,还夹杂着人类跑动的叫喊声。我连忙走进去,透过半扇纱窗看到是个男人,岁数不大,应该是个学生。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背部已经被挠了几条碎布带随风飘扬。
“啊…啊,别咬我,滚开啊。”男人拾起地面的半块水泥砖,费力的扔向后面的那只丧尸,砖头砸在了丧尸的脚面,它停都没停,继续追着男人向楼的拐角奔去。
拐角处同样游散着几只丧尸,发现男人后也追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楼下的那个男人跑了几步脚下一绊,磕到了土坑,一头跌倒在地上。
我刚想开口喊他让他上平房,最先追他的那只丧尸一个恶狗扑食,便骑在了男人身上,只一口就咬断了男人的右手,双手用力一拧便摘下了男人断手,顿时血液喷涌。
男人还未喊出口,眼睛一翻就昏死了过去,此时后面的几只丧尸也赶到了,冲上去围在男人身旁大块朵颐。
大概过了三分钟,丧尸离去,楼下没有了那牙碜的咀嚼声。我向楼下望去,借着月光,这个男人的下半身已被啃食殆尽,上半身右手小臂消失,但他竟然动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拖着残肢向有声音的方向爬去。
听着外面的怪叫,玉台的手紧紧的握着婴儿车,宝宝依然睡的很香,嘟嘟的小嘴,呼吸匀称。
我从会客室走出来对玉台说:“别慌,我把九斤叫醒。”
我拍了拍九斤,九斤起身一脸懵逼的看着玉台,然后又笑了,发现玉台着急的样子就问我怎么了。
“停电了,咱们得赶紧准备走,外面现在很乱。”
九斤赶忙起身安慰玉台。
看了下表,刚过凌晨三点,外面的叫喊声,火光,依然在继续,万幸这个单元楼依旧安静。
我穿好衣服说:“咱们趁着现在出发吧,外面太乱了。早点出发,我怕在发生什么变故。”九斤点头说好。
我和九斤将三只行李箱都搬上了车,最后玉台抱着宝宝坐在后座。我们启动车子。铁丝网那里已经堆满了丧尸。
它们利用数量优势又开始叠罗汉般挤压着铁丝网,我想了下应该是下午我和九斤的出现让他们知道又有食物了。
车子开始行驶,周边满是居民楼住户的惨叫声,这声音越来越密集。
从车窗望去,许多家中都冒起了火光。有几个人不顾丧尸的追赶冲下了楼。有的东躲西窜,想躲过丧尸的追击。有的直接钻进自家车中不停的给车打火,但半个月没开车,很多车的电瓶都亏电,无法正常启动。
就这样男人们困在车里被丧尸围住,女人们在窗户前看着他们的老公被困,确不敢呼喊。
有的男人急了,开车门就和丧尸拼了,有的人借乱又回到了楼上。
一辆白色a3幸运的启动了,径直开向小区门口。但小区门口的起落杆处同样聚集了许多丧尸。从穿着可以辨别出有卖水果的,有小区保安,有店铺商贩,还有一群树下打牌的老头丧尸。
门卡的起落杆是半包围形式的,精钢打造。很多轿车无法一次冲出去。有的车还未到门口便被尸群围住,丧尸根本不怕这种钢铁机器,哪怕用自己的身体做路障也要挡住车子的去路。
我们的楼虽然和后面的居民区分开,但是出入门都要从小区正门走。这就导致了,所有的车都堆在了一起,横七竖八的谁也不让路,谁都无法走。
从天空俯瞰的话,尸群更像是填满空隙的流沙,充满了所有通向门卡的车辆空隙。
我们还未到门卡,透过车窗看到前面混乱的场面,玉台把宝宝抱的更紧了。
车子周边的丧尸越来越多,好在车子皮实,底盘也高。九斤开着车左拐右避,从绿化带横向驾驶,终于来到了小区门口。
此时排头的那辆白色a3已被尸群掩埋。九斤看到这情形一脚油门猛的就撞了上去,尸群刹那间翻滚出去一片。
但从四面八方跑出更多的丧尸将我们这两辆车围了起来。九斤驾车前后左右挪动,尸群在车轮的碾压下冲散不少。
a3里面的男人见终于可以打开车门,忙下车向我们的车跑来,他的额头被撞的流血不止。后面还跟着几只丧尸。男人戴着的金丝眼镜已经碎了一只,另一只也出现了裂痕,他绕着我们的车飞快的拍打车身,想让我们开门放他进去。
玉台紧紧的抓住车门,不敢松开,九斤也熟视无睹,像没看见一样。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想开门。九斤摇摇头,指了指后面,又有六七辆车横拐竖拐的推着丧尸向大门口驶来。
他在我们心中,已经死了。
我特别想救下这个男人,但看着九斤和玉台,还有那个宝宝。我沉默的坐在副驾驶,把头低下,不再发出一声。
混乱还在继续,后面的车子一辆接一辆的冲向大门,此时我们的车停在距门口两个车位的绿化带上,无法动弹。
后驶来的车子不停的追尾,碰撞,起火。
人们嘶吼,哭泣。女人,孩子的惨叫声络绎不绝。
九斤使劲踩着油门,再次冲向前面那辆a3。
尸群像是在赶赴一场盛宴狂欢。疯狂的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小区总共五千户人家,往少了说也要多人。如果都被转化成丧尸,那这小区真的就如同修罗战场一般了。
我拉了下九斤手大吼道:“不行,不能往前冲了。在冲会被围死,永远的卡在门前。”
九斤又是一个倒车,向右退回到了一颗树下。后面的车一看前面的我们的车腾出了车位,猛踩油门不顾一切的向门口奔去。
越来越多的车向这里驶来。想挤出去,太难了。
尸群就像糯米面做的粘豆包一样,只要碰到车子就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把自己固定在车门,车顶上,底盘,让车子寸步难行。
九斤又一次冲卡,绕开前车,径直的用牛头栏斜角顶开a3。车体刮着周边的丧尸发出噗噗的爆头声。车头结实的撞在门卡上。
第二次冲卡,厚实的门卡护栏已经变形。
还未等倒车,后方的情形已经乱的无法形容,极少数人找到缝隙从车上跳下来准备再跑回附近的单元楼。
大部分人刚打开车门,一些小个子的丧尸便冲进车厢,一顿撕咬。
有的比较幸运趁乱跑进了单元楼。但还没过几秒钟,又被单元楼内的丧尸赶了出来。
无路可去的人们绝望的仰天倒在路上,不在动弹,任由尸群如行军蚁一样扑上去大块朵颐,进不去的丧尸怒吼一声转头又去围攻其他载人车辆。
九斤挂档向前猛的一踩油门,擦着尸群的边缘再次撞向塑钢制的门卡。这次撞击让门卡彻底变形。
退档,起步,又一次撞击,门卡出现了大缝隙,再撞一次应该就可以成功了。
又有一些从车里逃出的人们看到前方的路况,都向门卡这里跑来,尸群也改变方向紧随其后,门卡处被人群和丧尸以及车子完全堵死。
九斤想再次启动向前冲锋的时候,发现右前轮动不了了,我向下前方看了一眼。妈的,丧尸残肢卡在了轮子里面,九斤想要开门下车清理。
我喊着:“你别动,控好车子,我去处理,马上就回来。”
我下车锁死车门,拿着小铁铲就开始铲动尸块。我用铁铲把尸体硬切了几下,带着腐臭血腥味的尸块从轮毂和避震器上方滚落了下来。
突然有三只丧尸发现了我,迅猛的朝我扑了过来。我回手就用铲子拍倒了一只,然后我绕向车头 ,跑向左侧。
剩下两只尾随其后,我右手忙抽出腿上绑着的三角铁,猛的插入了它的眼眶,顿时黑血如柱,顺着三角铁的凹槽淌了一地。
顾不上喘气,第三只又奔了上来。九斤忙开车门撞倒了这只丧尸。我顺势滚入车底。
九斤喊道:“快上车。”
此时我发现右后轮也卡住了尸块,我在车底急喊着:“你赶紧上车,轮子里还有。”远处又有几只丧尸朝这里飞快的跑来。
九斤赶忙上车锁好了车门。我仰卧在车底,用铁锹费力的捅咕尸块,铁锹弄不掉,我就用脚蹬。终于在几脚重踹下,成功清理干净了。
我从车头爬出,对九斤比了个oK的手势,开门准备上车。
这时一只趴地的半截丧尸,用仅剩的双手抓住了我的右脚。
我斜坐在副驾驶座上,用左脚用力蹬住它的脑袋,可它的手死死的握住我的靴子。
九斤忙启动汽车,丧尸指甲极其锋利,已经刺破牛皮靴子,我脚趾吃疼,双手抄起斧子和铁铲朝着它的脑袋就劈了下去。
虽然丧尸不动了,但那双手依然没有松开。我又朝它的双手砍去,终于残尸完全掉落。
我关死了车门,可那双断手还抓着我的靴子。
我对九斤说了句:“快走。”
第四次撞向门卡,终于车头的牛头栏带飞了门卡。
我们冲出了小区,我有气无力的瘫在座椅靠背上。
九斤开着车急疯了似的大喊:“快看看脚。”
我费力的拽下靴子,把鞋连带断手扔出了车外。发现血已经浸湿了袜子。
此刻我心都凉了,
完了,右脚小脚指头被划破了。有个一厘米左右的小口子。
我彻底慌了,双手用力的掐紧伤口,向外挤着鲜血。
后排的玉台焦急的喊道:“快割断脚趾,应该还有救。”
此刻的我脸色苍白。四肢渐渐失去力量。
九斤着急的拍着方向盘。
玉台拿出水果刀,让我把脚伸过来,我脑袋一片空白,乖乖的把脚伸向后座。
宝宝紧紧的抱着旁边的毛毯,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玉台对我说:“闭眼。”
宝宝也用双手捂住眼睛。
我闭上眼睛,已经无力思考,玉台把水果刀伸进小脚指缝,在伤口下方无伤的位置卡住刀,搬起我的脚用力的撞向车门。
啊……
是我从喉咙中嘶喊出的唯一的声节。钻心的疼痛从右脚直传大脑痛感神经。整个右腿都感觉发沉。我疼的用手把座椅扣出了一个洞,红色鲜血簌簌的从断指处涌了出来。
玉台擦了下汗呼出一口气:“血还是红色的,小舟,应该不会被传染吧,我先给你消毒打绷带,你忍着点。”
我脸色发白咬着嘴唇说道:“包扎吧,已经疼过劲了。”
玉台从小包中拿出医用酒精,整瓶盖浇在了切口处。只感觉到向烧过的针扎进肉里一样。
后来玉台又给我上了些止血的药,用绷带帮我扎紧整个脚面。从箱子里拿出几片消炎药,喂我吃了下去。
九斤看包扎完毕后,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闭着眼吐了口气说:“还行,回头变异了先咬死你。”
九斤苦笑一声,回头问玉台:“你看呢。”
玉台回答:“最好在打一针破伤风保险,虽然我用的刀之前消毒了,但我害怕他感染破伤风。”
九斤说:“那咱们去医院?”
我闭着眼小声说:“不行,医院丧尸更多。”
玉台抱起宝宝突然嗳了一声,对九斤说:“你把车掉头,左拐,小区街角有个社区门诊,里面应该有破伤风针。”
“好,快走。”九斤头也没回扭动着方向盘。
车子又转回了小区不远的地方,我费力的挪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靠背上。
眼皮好沉,好想睡觉啊。这是我脑子中唯一的想法。
九斤一直拍着我,玉台也用手不停的掐我肩膀,挠我的头发。宝宝也用小手揪着我的耳朵。
九斤拿起斧头对玉台说:“你把车门反锁,我马上回来。”
玉台说:“你要小心啊,九斤。”
九斤说:“放心吧,去去就回,别让他睡着了。”
玉台没等九斤说完继续摇晃着我的头和肩膀。
九斤关上车门,朝玉台点了下头便低身跑向门诊。
扒开推拉门,没有人,屋子里灰漆漆的。
整个门诊就是一个开间,进门处就是药柜,往里走是用帘子隔开的输液室,输液室对面是两三张医生看诊用的桌子,还摆着听诊器和血压仪,纸和笔。
九斤深吐一口气,大柜台旁边是一个冷藏冰箱。翻过柜台找了一会,终于在冷藏箱找到了两只破伤风类毒素疫苗。看背后的说明:2-8度保存,肌肉注射。九斤看了下冷藏门内的温度计是7度。
笑着大呼一声噢耶。拿起里面一个已经融化一半的冰袋裹住疫苗盒子。又从玻璃柜台下的箱子里取了两只注射器。
九斤出门准备返回车上。远远的一眼就看到车旁有一只年轻的女性丧尸在对着车玻璃摩擦手掌。
九斤不动声色的低身小跑过去,从它背后手起斧落,劈进了它的脑袋。踩住丧尸身体拔出斧子甩了两下,又在它身上蹭了蹭对玉台打了个开门的手势。玉台才敢把门打开。
我终究还是睡着了。
我害怕自己变成丧尸。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