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黄沙飘起,楼间白布高高悬挂。
归客琴声随风舞动。
酒楼里的说书人正在诉说着一段神秘的往事,听书的酒客饶有趣味地听着。
说到精彩之处的时候,一声声银饰碰撞的声音响起来,清脆又听起来那么神秘。
众人看去,只见来者是一个苗族的少年,笑得十分纯真,身上的服饰都是上好的银质制成。
但没人敢轻视他,甚至是有些害怕。
不少人都躲开了少年的身体。
在场的说书人也没说话了,生怕扰了这位苗族少年。
少年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浅笑,丝毫并没有因为周围人的动作发生改变。
腰间那里悄悄动了几下。
少年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安抚了一下,这才重新踏进这家酒楼里。
“你知道风辞神医在哪吗?”
少年直接问着那个说书人,刚刚也是他在说神医风辞外出时将一个人起死回生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神医一般都云游四方了。”
说书人看着眼前的苗族少年,浑身颤抖,生怕对方将什么虫子扔到他身上来。
苗族,一个用蛊的部落,地域不详,经历神秘。
传说,苗族人最会用蛊,还会常常带人回去做蛊人,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可去不得啊!
“是吗?”
少年似乎只是单纯地问了一句,然后又如来的时候一样,踏着漫步走出了这座酒楼。
黄沙漫天,银色的服饰在远处日光下闪着光。
还未等酒客平静下来,又有一位白衣少年随风走了进来。
那人裹得极其严实,但那人一身白衣,背影看上去却是好看极了。
不敢多看几眼。
虽然少年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年纪,但潜意识里却告诉他们莫要得罪此人。
如果秦泽年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就一定会说这可能就是第六感吧。
叫来这里的小二端上一盏热茶。
秦泽年摇着一把竹扇,仔细品尝起来清茶。
这西启国还真是热。
想起来前几日二哥跟她说有些日子要不见她,现在东临的皇帝是由他的暗卫扮成的,所以还特意告诉她,让她待在未央宫里就可以了。
所以她也刚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来这西启,去看看那座矿脉。
自古以来,矿脉、盐矿这些都是兵家必争之物。
对于这座矿脉,秦泽年自然是势在必得。
看着那白衣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几位听书人的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还没说那神医是怎么救活那个人的呢!”
“是呀是呀!”
秦泽年看了几眼那说书人,饮茶而尽。
少年青葱的玉指尖轻敲在桌面,高低起伏。
“遥想当年,白狐神医,从天而降,踢棺救人......”
说书人的声音也是铿锵有力,说到声情并茂的时候,头上的热汗都洒了出来。
“你们说那神医为何要踢棺救人?”
一边说着,还一边提起一壶酒灌了几口。
“自然是神医怀有一副好心肠啊!”
“非也非也。”
说书人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
“就一个原因。”
“是什么?”
“你快说哪!”
只见说书人顶着周围人火辣的眼神,不紧不慢,还有时间抬眼看了看四周。
然后半身子凑前来,小声但又足够能让所有人听到。
“因为那个人是矿脉出来的人。”
待众人听完这话,都“切”一声。
“哎,你们可别不信!我怎么会骗你们呢?这人从矿脉里出来得了一种病,怎么治都不好,后来就一命呜呼了。
神医那日破棺救人,就是说那人还没全死,只是成个假死人罢了。”
说书人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风辞神医的名声,已经有不少人相信这件事情了。
秦泽年听着这件事,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踢馆救人了?
还能隔着棺材看透别人的生死?
待说书人说完故事后,酒客也走了一批。
少年的桌子前也来了一位黑衣少女。
“公子。”
秦泽年看着眼前的秦六,慢悠悠地放下了自己的茶杯。
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起身离开。
“走吧。”
走之前,还经过那说书人,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不管那说书人的反应,秦泽年直接离开了。
而她背后的秦六则是赶紧跟了上去,徒留后面那位说书人小声地喊了一句“公子、秦六!”。
这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如此快,一晃便是傍晚时刻。
月明星密,大风起兮沙飞扬。
明明不久前热得要死,现在就冷得要死。
秦泽年已经换上了一件保暖的寒衣,屋内已经生起了炉火,颇有几分“早穿暖,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之感。
“公子。”
火炉的对面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秦六和秦七。
“说说吧。”
少年问的随意,那语气也是极其漫不经心。
但被问的两人却不敢有什么放肆的举动。
“矿脉,我们的人进去过探查了一番,发现那里除了有十分严密地机关术之外,还有一些数不胜数的虫子,一旦碰到就死无全尸。”
“公子,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在探查的时候发现除了我们自己的人,还发现西启国二皇子的人。”
“是吗?”
不论这批矿脉能不能拿到,都不能让西启的人拿到,不然只怕西启会更强。
秦泽年看着由秦六呈上的地图,还有这段时间由往生堂找到的消息。
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悄悄地生起......
黄风吹过了行夜人的思绪。
这种鬼天气,走夜路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怜。
但这条路上却出现了一个带着银饰的苗族少年。
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苗族,就算没见过,但也知道苗族的人都喜欢带银饰,都喜欢蛊......
他们避之不及,还要遭受到对方的问话“你知道神医风辞吗?”
实在是太可怕了。
腰间的小东西又动了几下,似乎是在不耐烦了一样。
苗族少年又是轻轻地敲了几下,又让那小东西安静了下来。
再次寻了一个方向,顶着黄风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