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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还有不少东西都在自己的别院,最终白岩、白季以及乔贵人,还是没有当即在乔家大院住下。

在乔家待了大半天,最终还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别院暂住。

打算第二天再请人搬东西,正式搬回乔家。

回别院的路上,白岩的脸上依旧挂着不曾逝去的笑容,有些奇怪地对着白季问道。

“儿子,想什么呢?看你一天似乎都在想事情?”

白季笑了笑。

“没什么……”

没有证据的猜测,就不要说出来扰了他们的心情了。

离别院门口不远时,白季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冲他招手。

显然是不想惊扰到乔贵人和白岩二人。

白季停下脚步,咳了声。

“爹,乔姨,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什么事?”白岩也停下脚步,看向白季。

“别又是去青楼,儿子,就算你现在还年轻,也得节制一点。”

白季拉着脸皮,“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好啦好啦~”

乔贵人拉着白岩就走。

“年轻人有他们的生活,你管那么多干嘛?”

“你就惯着他吧~年轻人可不能惯着……”

两人一边向前走去,开了门,又关门。

声音渐渐消失在了门口。

白季这才转身看向角落,“出来吧。”

单洪跑了出来。

“哥……”

“今晚又怎么了?先说好,我明天要参加战棋大赛的初场了,可没空再和你们瞎胡闹。”

虽然真正需要参赛的不是他,但是白季也委实不太愿意和单洪的那些朋友再去玩了。

没那个心思……

“不是……”

单洪的脸色有些奇怪。

“水心姑娘死了……”

白季霎时眼神一凝。

“花魁心儿姑娘?”

“嗯。”

单洪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

尽管听到死人,白季也并没有失去冷静,只是追问道。

“听说……是投河自尽~”

说话间,单洪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可是我听说,水心姑娘水性极好……应该……”

“带我去看看。”

白季声音平淡地说道,随后就对着来路折返而去。

“好。”

单洪连忙跑到白季前面带路。

……

红袖楼,一片安静。

在帝都,死人不是一个小事。

帝都很久都没有发生过意外死亡或者冲突死亡的烈性案件了。

所以帝都的巡城卫,已经暂时控制了整座红袖楼。

他们需要确认原因。,确认是否是自杀,还是他杀。

白季和单洪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巡城卫的队伍离去的队形。

而大厅中,在那个管事的杨妈妈面前,此刻坐着一个锦衣男子,似乎正在和杨妈妈说着什么。

单洪和杨妈妈认识,直接跑了过去。

“杨妈妈,杨妈妈,水心姑娘呢?”

“被带走了……”

杨妈妈指着背影还没有消失完全的巡城卫。

“被他们带走了。”

“真的是投河自尽?”

“那还有假?”

杨妈妈一挥手绢,面色有些晦气。

“那小妮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投河自尽!”

“水心姑娘怎么会投河自尽?况且她水性那么好,就算是投河……”

单洪面色有些激动。

似乎一直以来,他都是水心姑娘的忠实拥趸。

然而他的激动声音,却被杨妈妈打断。

“自尽就是自尽了,这我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她为什么自尽我也不能问她啊?”

白季眯着眼睛,看着杨妈妈,心中同样不信。

尽管直至如今,他连那位水心姑娘的面貌都不太记得。

但是依旧记得月光下那双对未来充满了期翼的眸子。

那么充满活力、充满希望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轻易自尽?

“当时独自一人?还是有其他人在场?”

白季走上前半步。

杨妈妈诧异地看了眼白季。

犹豫了下还是说道。

“独自一人。”

话音刚落,那原本在和杨妈妈说话的年轻公子,就出声打断道。

“哎?杨妈妈,你怎么能骗人呢?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水心姑娘自尽的时候,我就在场。您怎么能说没人呢?”

杨妈妈身体一怔,小心地看向那个倚在凳子上的男子,最终面色默然,脸上只是挂着讨好的笑,没有再说话。

白季也看向说话之人。

是昨晚他们离开时,那个前来要点水心姑娘的富家公子?

那男子脚下坐着的凳子歪着半边,只以一个角着地。

身体也是半歪半斜地倚在旁边的桌上。

看到白季看着他,他也看向了白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你怎么那么关心水心姑娘,莫非你是她的姘头?”

“胡说!”

单洪不能听到有人如此诋毁水心姑娘,当即就激动地踏前了一步。

却被那男子身边一个带刀的护卫一把拦住。

“离我们世子远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手绢在两人面前挥了挥。

“害呀~我说,你们就别在这说话了~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啊?”

却是杨妈妈打断了两边微微的对峙。

“本来死了人就够晦气的了,你们就别在我这纠缠不放了。人死不能复生,死了也就死了。我生意还要做呢!不然明天死的,就是我这一楼的人了……平西王世子、单公子,麻烦你们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你怎地如此无情?”

单洪热血上头,只是指着杨妈妈质问道。

白季拉了拉他。

杨妈妈是好意。

刻意点出对方身份,就是不想单洪吃亏。

当然,也有可能是怕事情闹大,让她生意难做。

“算了。”

听到白季说话,这平西王之子反而面色玩味地说道。

“怎么能算了?刚才看你们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是想讨个公道?怎么,不信水心姑娘会自尽?我当时在场,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白季看了眼对方,不愿理他。

这种疯狗没什么好搭理的,真相他自会去找。

“房间在哪?我们可以上去看一看么?”

说着话,白季捅了捅单洪。

单洪迷惑地看着白季。

“银子!”

“哦哦……”

单洪顿时就要从怀里掏银子给杨妈妈。

然而那个男子见白季不理他,缓缓起身,面色也是渐渐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

“你就是白季吧?”

指名道姓?

白季这才又一次正眼看向了对方。

“你是冲我来的?”

“当然……”

男子咧嘴一笑。

“你不是很嚣张么?你不是说什么……什么……”

挖了挖耳朵,男子才神情不屑地说道。

“伸手砍手,伸脚跺脚?你看,我现在手也伸了,脚也伸了,你刀呢?”

白季眯了眯眼睛。

“所以,人是你杀的?”

一听此言,杨妈妈顿时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转过身避开眼睛,同时捂死了耳朵,不敢再听。

平西王之子也不在意其他人如何反应,只是看着白季,笑容越发肆意。

身体缓缓前倾,靠近了白季的脸前,声音宛如情人般低沉。

“实话告诉你吧,她不是自杀的……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说话间,这平西王之子眉飞色舞,神色癫狂。

“什么卖艺不卖身?这种婊子也敢和我装清纯?

那天晚上,怕是不知道都和你玩成怎样了吧?

这种贱货,让我玩我都嫌脏。

我让她当狗她不当。

我让她骂你她也不愿意。

连我让她吃屎都不肯,那她就只能死了啊……”

白季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面如寒冰,声音平静。

“你不怕死么?”

“死?哈哈哈哈!”

平西王之子仰天大笑,“死?谁敢要我死?在这个帝都,谁敢要我死?”

站直了身子,这平西王扫视了一圈整个红袖楼大厅里的所有人,手指之处,所有人尽皆闪避开来。

“谁敢要我死?啊?”

末了,平西王之子又把脸压在了白季眼前,声音又放轻了下来。

“啊?你告诉我?谁敢?”

甚至拿手在白季的脸上轻轻地拍了拍。

“谁敢?”

白季的目光在对方脖子间的一道划痕上一扫而过,默默退后了一步。

“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