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喧闹无比的擂台边,此时却是空空荡荡,没人看见一只老乌龟,在阴暗的角落里老泪纵横。
老乌龟真的很想奔向擂台,亲自将保存了多年的将军令交到铃儿手上。
可是他不是冲动的符醉柳,他知道都要循序渐进。
如果自己的大将军并没有准备好,冒冒然便将启动一切的令牌交到大将军手上,那么再次失败,定是必然。
他得等。
等他不怕,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多几年又算什么。
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将军带着一群年轻的生命离开,往乱葬岗的更深处走去。
老乌龟抹了一把泪,乱葬岗更深处绝对不像这里这么安全,他舍不得大将军受苦受伤,但又真心期待着大将军能在那里找回自我。
越往前走,温度越来越冷,即使大家都是修士,不会被冻生病,也都不免冷得牙齿连连打颤。
这里一棵树一根草都没有,不变的是满地的尸骸,和昏暗的天空。
“还要走多远呀,我怎么觉得这里好像迷宫,我们这辈子都要在这个破地方不停地走下去。”
雏鸟刚吃了铃儿提前炼制的饱腹的丹药,全身微微发汗,他才稍微提起一点兴致聊天。
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人了,甚至连一只虫子都没看见,这里安静的让人窒息。
“我也觉得这里太奇怪了,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事了。”
“鬼打墙也好呀!唉,可惜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
不停地奔走,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任谁也坚持不了多久,连脾气最好的布鲁托,此时也恨不得找人打上一架,解解闷气。
“大家有没有每隔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到一声低沉的跳动。”
就在大家都想要泄气时,铃儿发话了。
她已经注意到这个朦朦胧胧的声音将近半个时辰了,因为每次这个声音发出时,间隔的时间并不短,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便没有提出。
可是现在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她确信自己正在向着声音不断靠近,是时候告诉大家,让大家提前有个准备了。
“我听见了!真的是咚的一响,就像是敲鼓一样。”
“我也听到了,我们快往那个方向走,也许前面是个城镇,我们晚上找个客栈,在软绵绵的床上睡上一觉,那有多美呀,呵呵呵。”
大家都希冀着前方的美好,只有铃儿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继续向前走了一个时辰,一排风化了一大半,却仍然有二三十丈高的城墙拦在了大家面前。
“快看,古城墙!这城墙好高呀!”七彩花花恨不得立即飞上城墙,进入城墙里面。
“这城墙好厉害的样子,修的这么高,是要预防什么人进攻呢!啧啧啧,你们说是巨人,还是鸟人?”
布鲁托难得幽默了一次,好多天的压抑,总算见到不一样的风景了,他是真高兴呀。
“呸,你这是骂我吗!我最讨厌听到鸟人这个词了,我曾经发誓,如果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鸟人,我就要让他变成无鸟之人!”
雏鸟头顶上仅剩的三根毛竖起来了,那是他要找人单挑的表示。
“别吵,你们听没听到里面好像有人在哭泣!”
钟离高飞扯开正准备大打出手的两人,那哭泣声断断续续,凄厉至极,从城墙内飘出,如同幽灵。
晴儿也附和道:“我也听见了,好像是女人的哭泣声,在说什么城破了,她们一家子的男人都死了。”
“咦咦咦,别说了,好瘆人。”七彩花花原本已经张开的双翅,又灰溜溜地收了回来。
“切,胆小鬼,和你主人一个德行!”布鲁托鄙视地乜了一眼七彩花花,这一激将雏鸟不愿意了,张开那双秃了的翅膀就往城墙里飞。
他边飞边喊:“哪个晚进去的孙子,才是胆小鬼!”
布鲁托急忙追了上去,面对着厚重的城墙,不偏不躲的直直撞上去。
不知道是布鲁托肉身惊人的强壮,还是城墙风化的时间太久。
布鲁托硬生生地将看不到边际的城墙撞了个人形大洞,随即脚步分毫没有停顿地往城内跑去,誓要和雏鸟争个第一。
大伙只听到雏鸟在城内大喊:“那里有一个旗帜,我们谁先到旗帜,谁就是真正站着屙尿的汉子,否则就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