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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桩子,你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太长了,脑子长期不运动,确实可怜,不如你出来,与我一起闯荡花花世界,如何?”

铃儿可没法眼睁睁地,把一个即将脑子生透的家伙,独自抛在这里。

话没说完,树桩子便大声嚷嚷着拒绝:“不行,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是离开这里就死了!”

“啊?为什么?”铃儿不理解。

“嗯,嗯”它哼哼了半天,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用极小的声音解释,“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得发誓!”

“我发誓绝对不将树桩子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如果我违背誓言,愿意天打雷劈,堕入九幽,绝无怨言!”

铃儿频频点头,什么也不阻止她想要知道秘密的八卦之心,誓言发得狠一点,又如何。

树桩子这才幽幽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没了树干,这事情好奇怪,我竟然不记得了。我没了树干,本来活不下来,可是城里有灵泉,我只要每天泡一泡,就能恢复精力!但是如果没有灵泉……”

“若是没了灵泉,你就会死!”铃儿有些忧伤。

“是的,所以我走不了,哎……”树桩子难过起来。

正当一人一树都陷入了沉默,铃儿袖口中突然滴溜溜滚出晶莹透亮如同南海珍珠般圆润的一颗卵。

那颗卵在树桩上欢乐地弹跳,兴奋地叽叽直叫。

“它,它,它……”树桩子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它怎么了?它不过是颗卵,你怕什么!它很软很滑,平时我经常拿它出来盘着玩!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它孵出来后,会变成个什么玩意?”

铃儿伸手抓住卵,疯狂揉搓,一下拉长一下按扁,那颗卵气得哼哼唧唧地直叫唤。

树桩子伸出根须脚丫子,拼命阻止:“松手,快松手!它是火凤,是神鸟!兴城以前一直有火凤庇护,后来火凤失踪,兴城这才遭了劫难!”

铃儿蹦来蹦去,不让树桩子抓住她,手里搓得更起劲了。

“啧啧啧,看不出来,你这棵树还挺迷信呢。一个城没落了,把原因归咎于一只鸟,这太滑稽了。这就像君王将打了败仗的原因,怪罪到美女身上一样可笑。”

树桩子愣了愣神,当初兴城遇到劫难,城内有人谣传是火凤弃他们而去,这才引起的。

当时人心惶惶,真有许多人相信这种说法。

而自己不过只是一棵其貌不扬的小树,自然是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什么咯。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没主见。铃儿说得话很有道理,兴城没落了,兴城里的每个人都有责任!

一直萦绕在铃儿耳边的奇异古老歌声,在此时也突然停滞。

呼啦啦!

从城内划出一道流光溢彩,将铃儿笼罩其中。

铃儿顿时全身一阵刺痛,五脏六腑如火一般的炙热。

“啊,啊!你着火了!全身都着火了!”树桩子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连护城河内的鱼,都被它的叫声惊出水面,一连翻了几个筋斗。

铃儿手中的那颗卵格外激动,它快活地在铃儿身上打滚,所到之处,从铃儿身体外溢出的火焰就会被它吸收一部分。

火焰由铃儿体内发,树桩子根本没办法阻止,它急得哇啦哇啦乱叫。

“哇呀呀,你的头发着火了,衣裳也着火了,有股烤肉味冒出来了!”

“头上那朵乌云,你怎么这么没用,干打雷不下雨,下点雨灭不灭得了火另说,至少给她降降温也好呀!”

“哎哟喂,我可怜的公主呀,你快被烧成一只叫花鸡了!”

足足一刻钟,火这才终于灭了,铃儿如同雕塑一般,直愣愣地杵在地面,一动不动。

树桩子害怕极了,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树根,想要拨开“叫花鸡”的表层,却颤颤巍巍纠结着下不去手。

“轰隆!”一声响,“叫花鸡”被那颗持续兴奋的卵重重撞倒在地。

“天啊!你这么粗鲁!把她撞碎了怎么办!亏我刚才还阻止她不欺负你,你呀,你呀,真是活该被欺负!”

树桩子气呼呼地想要掐住滑溜溜的卵,可那卵身手迅捷,哪里像被铃儿盘时那样笨拙。

再看那树桩子,分明疾如闪电,刚才铃儿踩它欺负它,不是它故意忍让,要不铃儿哪里能够得逞。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噼啪噼啪……”

暴裂声骤然响起,树桩子和卵同时回头,颠颠地往铃儿身边跑。

只见被烧烤后的铃儿,她身上那一层厚厚的黑色物质,正在不断龟裂。

“白生生的!好新鲜的感觉!”树桩子头凑到裂缝处,卵也跟着往里蹦了蹦。

“香喷喷的,还有点甜!”树桩子赞道,卵再次蹦了蹦,表示同意。

“呀!动了,她动了!好可怕,她发光了!”树桩子惊得几根树根乱舞,卵却喜滋滋地贴了上去。

铃儿转动脑袋,伸伸胳膊,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通透感在周身蔓延。

她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已经是元婴高阶,离化神不过只是一步之遥,这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功力暴涨,让她美滋滋地。

卵停在铃儿肩头,树桩子却站在一旁,愣愣地望着她,表情痴痴呆呆的。

“你发什么傻!”铃儿敲了敲树桩,伸出来的手臂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树桩说得没错,她的皮肤过于莹白,真像在发光。

“哈哈哈哈,我变白了,变白了,再不是黑丫头了,爷爷再也不能拿皮肤黑来取笑我了!你们看我是不是很美,像不像……”

“像白切鸡,叫花鸡变白切鸡了!丫头,你可上了一个档次呀!”树桩话音没落,就狠狠地吃了一个大逼斗子。

“啊啊啊,是我错了!可是,虽然你变得很漂亮,但是你最好先照照镜子,你的头发都烧没了,眉毛也没了。”树桩子揉着树皮,颤颤巍巍地提醒。

铃儿一摸头,光溜溜地一颗大卤蛋!

“啊!好可怕呀!镜子,镜子在哪里,我没有随身带镜子的习惯呀!”

铃儿哭唧唧,大树桩挪呀挪呀,挪到她身边,好心安慰:“你以前的头发黄得像稻草,烧光了也好,说不定就长出来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呢!”

铃儿抹了把眼泪,大树桩又贼兮兮地继续说:“你最里面这身衣裳是个大宝贝,这么高的温度,竟然连一根线都没有烧着,你介不介意把这个宝贝送给我,我最怕火了。”

铃儿上下打量一翻树桩子,呲牙道:“你觉得你这圆滚滚的身材能穿进这身衣裳里?”

“嘿嘿嘿,挤挤还是可以的。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多少苗条,是吧。”

“放屁!你有我十倍胖,我的衣裳给你穿,你立马穿爆!”铃儿挠挠光头,滑滑的手感真好,“不如这样,下次我遇到二叔,让他给你量身定做一件防火服,如何?”

“真的吗!你二叔真是个好人哩!”树桩喜滋滋地,它若有了防火服,就再也不担心被火烧了。